一個男孩臉色灰暗,雙眼流血,有點恐怖的形象。去到一個陰暗的森林,旁邊滿是暗綠色的樹木。男孩蹲在路邊以雙手掩著面,我走過去他身邊,他轉過頭來嚇我,很惡很大聲,然後又轉回頭掩面,他掩面的時候在哭。重複了好幾次,他愈來愈沒那麼嚇人那麼惡和大聲,最後變成掩面抽泣。我索性坐在地上,把右手放在他背上。兇惡嚇人的外在,內裡是受傷的心靈。他的樣子臉色漸回復正常。他說沒有人理他陪他玩。這時一隊玩具𤠣子樂隊從前面走來,有打鼓的有吹喇叭的,最後還有一隻玩具大象。他們來到男孩前面,逐個表演,然後圍成一圈,男孩在中間,輕撫著大象。不一會,猴子和男孩竟扭打起來,𤠣子用喇叭打男孩。他們不久又和好一起玩了。男孩吹吹喇叭,大象背上又像有個玩具鋼琴,男孩在叮叮咚咚地彈著。
前面出現長髮白衣女鬼,樣子也恐怖,但這次我沒那麼怕了。地上走過一列螞蟻,樹上有松鼠跳過,我們一起靜靜看著。她的樣子漸回復正常。我們一起又聽著風聲。螞蟻也好,松鼠也好,風聲也好,當好好去看去聽,都多麼美好。
右邊有農夫在插苗,插苗後便靠在旁邊的樹下休息。我也坐在旁邊跟他說話。農夫說,插了苗播了種就好,然後適時給他們澆澆水,靜待開花結果。插了苗播了種未必能開花結果,但你自己下的苗和種,你自知要結的話會大概是甚麼果。抱持希望,但不能太用力,太用力就變成強加期望了,然後就這樣坐著看著就夠。說著舀了水喝,也舀了一碗水遞給我,我接過喝了幾口。